時間如輪,匆匆滾動向前(rolling forward);不過,輪框或許能靈活穿梭途徑之域,仍保留純淨美好的幾何形貌,生命時間軸上的節點,或光明、或晦暗、或稀鬆、或詭譎,都無可避免烙印於靈魂其上。曝光壓縮時間於平面,人跡看似化為鬼魅是否抽離現實?或者,神秘化的影像更貼合成長曖昧的感官經驗。
成年後,我們都來到人生的新階段,逐步踏入社會,追尋著自己的目標: 事業、感情、家庭、夢想等等。在這個追尋的過程,每個人都需要不斷地燃燒自己,照亮前行的路,尋找能點亮心中那點熱情的柴火,直至生命燃燒殆盡的那一刻。因此取火焰燃燒的意象,象徵追逐著生命目標的熱忱與意義。
虛與實、退與進之間,無法回到過往而被迫邁向彼端時,我緩慢步行,流離在你所定義的情境劇,迴避著他所堅信的準則說;我閉上眼睛,仍無法將眼前的符號暴力消去。在那徘徊於夢境與清醒間的弱架構思緒,尚有自由的餘裕時,沒有理性、感性,沒有真實、虛幻,只有透過不斷批判,將看似平凡的日常顯影。
離開永遠都是突然的。
一個人的缺席,代表的卻是多個身分的空缺,是家長、是丈夫、是兄弟、也是叔叔。
我無法成為你,更無法替代你。
但我僅願,能夠盡我能力去繼承你,那尚未走完的路徑。
而這打不好的結,就是我提前的成年,最真摯的證明。
成年之時正是世界被大幅拓廣的年紀,和不同的靈魂相遇、交心、分離、永別,在過程中一點一滴沾染對方的顏色,或許在某一天甚至忘了自己本來的色彩和樣貌,踏上找尋的旅程。
「水無色、無味,似乎沒有太多存在感,卻充斥在生活之中,既溫柔卻又擁有強韌的生命力,灌溉土地。但也因為這種自由多變的特質,太常讓自己被不同容器改變模樣,流過土壤便染上灰塵,被太陽蒸發就轉換型態,飄忽不定——只因不清楚自己究竟該以什麼型態存在。」
早晨的一杯咖啡,暗示自己要對清醒負責。年紀愈大,愈感受不到咖啡的苦澀。我提著一壺熱水淋向自己,作為生存的對策。沖著沖著,沖淨所有殘存氣味,成為更好的人。
《焉知》
(在那不曾公開、唯有一則貼文的部落格裡記錄了這樣的軼事: 法國政府於1967年發行了卡繆的紀念郵票引起舉國人民的憤怒,這位一代藝文型男的繪像竟遺漏了菸不離手的經典標誌。)
用指尖彈開餘下一公分的菸頭,紅色的光火在風中迸散開來,有關成年的玄想,並不是向著未來展望,而是命運的圓圈,才以為邁開步伐便兜回了起點,數算日子的邊界成為闔眼前的隨夜降拂底熟習氣味,來回往復,年又過去了。
生命如何是向荒謬抵抗,又如何是臣服。在黃澄澄的氣泡與氤氳中,咒罵、輕嘲、傷感、不及傷感的無奈、絕望當頭的釋然,而能夠開始相信,願意信任不是虛妄……至少不只是虛妄……。
《菸事》
悼、疾、草、影、火、生、光、心